「蜂擁」與「蜂湧」

「蜂擁」與「蜂湧」是相似詞，然而嚴格區分也有相異處。蜂擁通常比喻人多而擁擠，如蜂擁而上；蜂湧是指人群如蜂群集，如蜂湧而出。蜂擁強調擁擠；蜂湧強調湧出。歸納來說，蜂擁與蜂湧意思相近，但不可通用。(康軒教材解釋)

蜂擁:比喻人多而擁擠。   

 蜂湧:如蜂群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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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蜂擁而上」不可以寫作「蜂湧而上」！

我命題模擬考題目如次，要辨別成語「蜂湧而上」運用是否有誤？

「聽到大特價消息，顧客就『蜂湧而上』，瘋狂搶購」。

我給的答案是：「蜂湧而上」出錯，應當寫成「蜂擁而上」才對！

結果，某外校老師質疑，其說辭如下：

「蜂湧而上」中的「蜂湧」一詞，早在教育部國語辭典中，與「蜂擁」並載。「蜂湧」與「蜂擁」這兩個詞，運用上，無論何者，皆無不可。

教育部辭典：

1.「蜂湧」：如蜂群集。文明小史˙第十二回：「一聲呼喝，蜂湧而剪，就把這朝奉拖出櫃檯，拳足交下。」

2.「蜂擁」：比喻人多而擁擠。如：「蜂擁而來」。文明小史˙第三回：「眾人見洋人果然不在店內，然後蜂擁入城，直奔府衙門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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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辯駁：

盡信書，不如無書。唯當「義之與比」。

「蜂擁」一詞，史書見於《明史•周順昌傳》、《明史•何復邵宗元傳》，《清史稿列傳•屬國四》、《清史稿•方振聲傳》、《清史稿•李福培傳》等亦皆作「蜂擁」，正式文史詞章無作「蜂湧」者。況且，明清小說撰者不如經史大家嚴謹，且小說傳抄諸多訛誤，不宜作為典故源頭，這是學界的通識。「蜂湧」一詞，顯然有誤。

若說「蜂擁而上」一語，它最早見於《紅樓夢•第九回》：「墨雨遂掇起一根門閂，掃紅、鋤藥手中都是馬鞭子，蜂擁而上。」《紅樓夢》作者曹雪芹生活於清初康、雍時期，由此可知，「蜂擁而上」在清初已為用語。至於《文明小史》一書，乃是清末光緒年間李寶嘉所作。所以，若將「蜂擁而上」視為成語，則當以先出的「蜂擁而上」為正，不得隨意更字，則所謂《文明小史》書中的「蜂湧而上」，仍為錯用之詞。